Escape.

男舞者没有翅膀 逃跑中不知死亡。

【赫海】一些躯体宛似花朵 02

-ABO,食用愉快


    他们的休息时间实在太少,疲惫感比月亮更加实在,一路上晃晃悠悠,不知何时醒过,不知何时睡意又倾涌。

    只有经纪人煞费苦心,想方设法把两个走路都东歪西倒的人塞回家门里去。

    路上匆匆忙忙,困得世界都倾倒,到家之后,一切又重归宁静。房间里偶有不知来处的细微嗡鸣,仿佛提醒着生活的实感。落地灯的光昏昏沉沉,窗帘紧闭,可他们都知道,窗外的夜色仍旧温柔。 

    各自做了洗漱,李东海坐到床头,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在摆弄。

    “做什么呢?”

    李赫宰走过去,看到一板新的抑制剂被拆开放在床头。

    他算了算时间,距离下午用的那支抑制剂失效还早。不过考虑到明早他们还有工作,确实是再用一支比较合适。

    于是他伸手接了过来,“我来吧。”

    李东海侧开身子让他坐下,看着他娴熟地拔开保护套,拆出针头,在抽取抑制剂之前又仔细地核对,“呀,这效用也太过了吧?”

    李赫宰瞪大眼睛,凑近灯光,重新确认了瓶身上标记的数字,然后不由分说地把它塞回收纳盒。

    “不行不行,这种抑制剂强度也太伤身体了。你之前用的那个呢?”

    他说着蹲下,在收纳箱前翻找半天,拎出一支口服的药剂。

    从前李东海活动期间常用这种抑制剂,可以避免身上留下注射的痕迹,不过效果却并不那么尽如人意。

    李东海凑过去看了一眼,似乎有话要说,还是乖乖低下头,凑过去叼住吸管,就着李赫宰的手,慢悠悠地把一整支喝干净,最后挑了挑眉,灯光映着他眼里星星亮亮。

    于是李赫宰笑着搂住他躺下,最后问候一句晚安。

 

    可惜疲惫感和拥抱也没能带给他们一夜好眠。

    夜里李赫宰醒来一次,被子里太过温暖,热得像是没有开空调的夏季。

    他没能来得及深究自己为什么惊醒,最先注意到身旁传来的闷哼,那声音尾音上扬着,好似抽泣,挠得人心尖酥痒。

    朦胧睡意让他懒得翻身,伸长了手去按开床头的小灯。

    李东海似乎还在梦中,却毫不安稳,他眉头紧皱着,身体也不安分地挣动。

    “东海啊,东海。”

    李赫宰轻轻喊他。一手去拂他汗湿的刘海,一手拿起手机查看时间。

    他以为李东海是做了噩梦。

    可放到对方额头的手却被抓住,贴到那发热的脸颊上轻轻磨蹭。睁开的双眼噙了水光,不太清明,连声音也沙哑。

    “……好难受。”

    李赫宰迟缓地闻到信息素在空气中发散,像是刚刚咬开一只熟透的甜桃。

    他猛然意识到什么,醒了个透顶,接着慌张起来,“怎么回事?不是才用了抑制剂?”

    李赫宰重新看了一眼时间,只过去了三小时而已。

    “已经没效果了?怎么搞的?”

    李东海迷迷糊糊借着他的力道半坐起来,却不答话,任由他那一连串问题落在空气里。

    “呀,说话,到底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李赫宰着急,想到他下午就用过一支抑制剂,只担心他身体出了问题,于是斩钉截铁,“我带你去医院。”

    李东海没理他,伸手在床头柜上摸了半天,李赫宰替他调亮灯光,看到他递来之前那支新的抑制剂。

    李赫宰看了一眼,便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。

    他的担心还是应验。

    近年来Omega社会地位大有提升,身体机能却始终无法凭借外力彻底改变,大多不愿意受束缚的Omega本来寄希望于逐渐进步的医疗技术,却也只能依靠Alpha的临时标记籍以帮助。  

    这么多年李东海的抑制剂换了又换,副作用并不好受,耐药性却逐渐增加,使用的强度也愈发加大,如今光是购买都需要凭借医生处方,总有一天抑制剂对他会失去效用。

    无人的黑暗中,有一颗心像是被攥紧,叫他连话语也说不出声响。

    “其实我去看过医生了,上个月。”

    李东海哑着嗓子解释,而李赫宰不由分说地吻了他。

    他顺从地张开口,唇瓣相触在一起的动作他们已经如此娴熟,甚至连呼吸都没有散乱。牙关轻易地被分开,李赫宰衔住他的舌头,动作温柔。却被李东海偏头躲过,他迷迷糊糊哼了两声,脑瓜里天人交战,最终还是困意占据着大脑,哼哼唧唧吐出半句话来。

    “……你干什么呀,还得睡呢。”

    看来抑制剂也并非全然失效,至少某个层面上神智还算清醒,李赫宰叹了口气,无奈地妥协,伸手去拿注射器。

    李东海伏在他的怀里没一会儿,又好似找回精神,趁着李赫宰翻找酒精和棉球,勾起嘴角悄悄咬了一口眼前裸露着的肩膀。揽在他脖子上的手也不愿消停,一点点向下摩挲,描摹着颈椎和肩胛骨。

    “……想要睡就安分点。”

    李赫宰拍了拍他的脑袋,李东海便听话地歪过头去,露出脖颈下的一截皮肤。

    可这片刻的安分没有持续太久,被针尖刺破皮肤之前,又是李赫宰忍无可忍的喊声先响起来。

    “呀,李东海你把脚放哪呢?!”

    ——李东海从来不会安分。

    他不该忘记这一点的。李赫宰咬牙切齿,捉住李东海在他两腿之间到处乱蹭的脚挪开放到一边,听到肩头传来几声闷闷的笑。

    他无奈地自我平息着上涌的火气,愤愤地下了决心,等到行程结束要好好教训这家伙。这么想着,李赫宰又抬起手,扫了扫他的发尾,权当最后通牒,可他指尖动作却那么温柔,分明是作了扎针之前的安慰。

    然后是熟练地钳住酒精球,擦拭过腺体附近的皮肤,仔细地确认着位置。

    “打在这也没问题吗?”他侧过头,轻声发问。

    埋在他肩窝里的呼吸温暖又湿润,大概是想了一会儿他在问什么,李东海才迟缓地应了声,“嗯,现在让人看到也没事。”

    反正过不久都得公开性别。

    就连李赫宰也不得不承认这唯一的一点好处,从此不必遮遮掩掩,连注射抑制剂的针孔都得藏得小心翼翼。

    李赫宰想起李东海性别刚分化时,是金希澈给他做的标记。事实上当时金希澈也刚分化成为Alpha不久,处在易感期,容易受信息素影响,为此,金希澈还跑去打了两针Alpha抑制剂。

    当时他本来就行程多得四处乱跑,后颈上的注射痕迹又毫无遮掩,关于他是Omega的流言就那么传开,尽管金希澈都一一回击,又做了解释,恶意的骚扰还是没完没了。

    团员们大多不知道细节,只是金希澈常常会感慨,还好遇到这些的不是东海,说过不止一次。

    针尖扎破皮肤,注射器被缓缓推动,抑制剂一点点注入到皮肤下的腺体。李赫宰感受到他轻微的颤抖,分了一只手去抱他,驾轻就熟地摸上他的头发,哄着让他别动。

    等到推完一管针剂,按着针头拔出,他偏头去问那颗埋在自己肩窝的脑袋瓜,“疼不疼?”

    李东海没了精神,闷闷地应了声,“嗯,有点涨。”

 

    收拾好东西,调暗灯光,又轻手轻脚地搂着人躺下,指腹轻轻地帮他揉着那一小块皮肤。这么多年,习惯让一切好似按部就班。李东海也不动,就这么沉甸甸地压在他身上,叫他胸口发闷。

    “怎么不告诉我?”李赫宰问。

    “现在不是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李东海语气轻快,仿佛不以为意,李赫宰却十分气结。

    尽管李东海的发情期都和他一起度过,可大部分时候总是需要依靠抑制剂来顾全工作。李东海对抑制剂的耐药性已经如此严重,之后情况只会越来越糟。 

    “我没事。”李东海说。

    “……不是这个问题。”李赫宰的脸色仍旧沉闷。

    李东海在他身上乱摸的手也被抓住拿开。

    “要不我们明天还是不去了吧。”李东海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。

    “说什么呢?”

    “明天路上不是也要拍摄吗,好像樱花开了,我们去坐船好了。艺声哥前两天还说想要打你,我们下一支MV拍开门的那个吧,就上次神童哥想的那个……”

    李东海又开始说胡话了。李赫宰无奈,可又偏偏不自觉地笑起来。

    而李东海明明是捡着话逗他开心,自己却也先笑个没完没了,胡言乱语说得含糊不清,最后只有胸腔的振动和心跳被清晰传达过去。 

    闹了好久,李东海也觉得累了,于是李赫宰拍了拍他的后背,“睡吧。”

    这两个字像是有着庞大的力量,踏实地落在心头,叫人卸下上面的所有负担。 


    李东海翻了个身,躺回自己的枕头。不过没过多久,那颗脑袋又重新凑回了李赫宰的颈边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?”李赫宰问。

    “你身上有味道!”李东海一惊一乍。

    “啊?”

    李赫宰跟着他偏头去闻,觉得自己只能闻到瞌睡的味道,于是他把李东海按回去躺下,随口应付,“或许是香水吧?”

    “不是,”李东海又凑过去嗅了嗅,像只大型犬趴在他肩头研究,“就是你的味道,是信息素诶。”

    Beta对于信息素不如AO那么敏锐,李赫宰想问他那味道是什么样,可又被温暖的被窝包裹着,困意上涌,于是再次按下他作乱的脑袋,迷迷糊糊地接话,“Beta也有信息素的。快睡吧……”


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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